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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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沈佑京踏出東宮的門, 提著的心總算能夠稍稍放下些。
只是心中的疑惑一時卻更加深了，他當時的心頭一動絕不是假的。
可他分明已經對這位太子殿下完全失望，又談何心中一動，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蹊蹺之處。
可方才他既沒t有喝茶, 更未曾用點心。
苦思無果, 只好暫且放下。
沈佑京一離開，東宮內的太子便微微一皺眉, 喚來外頭守著的宮女。
“這熏香, 下次用淡些, 這次太濃了。”
宮女領命。
宮女離開後，青雀又突然出現在殿中, 叫人瞧不出自何處而來。
“殿下, 那接下來可是要把矛頭對準曹望飛？”
這種事情青雀做得不少, 要舍棄時, 就先去查對方的漏洞，若是沒有漏洞那便制造漏洞, 左右都能找出由頭來。
張祚卻搖搖頭，若是這般, 未免太巧合了些。唐策剛死, 那曹縣公就被罷官。
更何況，他現在最緊要需要做的，是把那伸爪子來試探的人先砍了。讓他知道，不是什麽事情, 都是可以伸爪子試探的。
他遞給青雀一張紙, 上頭記著名字。
“先去查查這個名單上的人。”
青雀掃了一眼, 放到懷裏。
“對了，徐家那邊可有什麽新消息沒？”
三皇子張熙此時正坐在殿中, 面色有些凝重。
“人都處理趕緊了嗎？”
下頭跪著的人回道：“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只是在醉坊裏頭的人手，這次全軍覆沒，一個也沒能留下來。”
張熙微點頭。
當初幫著唐策那麽一個文弱書生進醉坊，那可真是暴露了不少人手，本來也沒想著能留下來。
只是可惜了唐策，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一點風波也沒能夠掀起來。聖人當真如此寵愛長兄？
想到此處，張熙有些慌張，“確定後頭沒人瞧見？”
“殿下放心，人都斬除得很幹凈，絕對不會讓人查到我們府上。”
“那就好。”
既然聖人對於長兄這般重視，張熙也不得不先暫且斂下鋒芒。反正朝堂上還有五皇子那個傻子在，就讓他先去同長兄比試比試吧。
“這些日子先讓蘇瑞隱蔽些，別讓人察覺他。先前到底還是太急了。”
“還有那個沈佑京那邊，暫時別動。”他準備將沈佑京作為底牌來用，到時候到了重要時刻，便讓沈佑京反水，助他一臂之力。
三皇子如今想起來，也覺得自己這一手棋下得太急切了。只是當時以為自己真的抓住了太子的把柄，迫不及待就想要把人扯下來。
不過卻也不用慌，二哥是個囂張跋扈的，身邊的勢力大多也都是軍方。可是如今誰不知道這杜家的下一代根本就沒有出眾的人物了。
別說是如同杜典一般的奇才，那杜家嫡支如今人丁奚落，小貓三兩只還都是些平庸之才。雖說現在二哥還憑著這個舅舅在朝中囂張，但這杜典早年間因著受傷，早就有私下傳言，說杜典最多再活五年。
四皇子五皇子倒是家世也好，晉陽蕭家讓人欽佩不已，族中子弟也興旺。可四皇子無心皇位，五皇子蠢鈍如豬，這兩個人早晚都得出局。
細細算起來，也就還剩下他了。
三皇子在心中暗自籌劃一番，見於自己思量中自己就是那個除卻太子之外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近日被人追著尾巴跟的憋屈才暫且消減。
“喲，怎麽還沒睡呢？”
張衍再次深夜前來，就瞧見沈佑京的屋子中燈火未滅。
手中翻動著書卷，沈佑京只道：“公務。”
還是徹夜的看書，只是這次既不是任務，身邊更無人相陪。
張衍自然不會被這點冷淡就給沖走了，在沈佑京的桌案上隨意摸出來一本。就見上面所寫的是前朝時期禦史臺的所有經手過的，以及彈劾過的奏章。
“你沒事兒看這些做什麽？”
這些東西又繁瑣，又讓人覺得無趣，最關鍵的是沒什麽用處。
沈佑京自然是有所求，才會這般全神貫註的看這些。
見張衍問題實在是多，沈佑京將手中的書暫且放下。
“我現在是幾品官？”
這是個什麽問題？張衍雖然疑惑，卻也還是老老實實的答了。
“從六品侍禦史。”
“這個官職太低了。”沈佑京說出這麽一句出來，屋內燭光耀目，沈佑京神色也堅定。
“低？確實不高，但是這可是你的初授。初授就是六品，除了那些世代簪纓，憑借著家中功勞入朝的，你這已經是最高了。”
更何況沈佑京還被聖人授牌，還賜了緋衣，誰都能瞧出來，這位未來那是妥妥的青雲之路。
說到此處，張衍不自覺又想起了先前二人的第一次見面。沈佑京那叫一個傲氣，根本沒把他的皇子身份放在眼裏。
說話做事倒是都像是敬著他，但是都是表象。他還能不清楚沈佑京，這人只怕當初看他跟看一個珍貴些的寶物沒區別。他這張的臉，只怕沈佑京都沒想過要仔細看。
也不知道當初有多少瞧見了那一幕的，肯定都在背地裏看不上他。
“若是想要造反，這個官職不夠。”
沈佑京拿著書，略帶著幾分估量的說到。
張衍才從記憶中回神，就見沈佑京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造反這事兒在他嘴裏，就像是“吃了嗎？”。
若是常人，此時定然要上去捂著沈佑京的嘴，但是巧了，這來的也是個如沈佑京一樣，一身反骨的人。
“若是這一點上，確實不夠。”
“所以，他們的位置，要換成我來坐。”
這最首先的，就是，蘇瑞。
張衍聽過這人的名字。
“唐策信中寫了，蘇瑞帶著禦史臺中的，連帶著宋賀和方典，一同去了醉坊。”
沈佑京自一開始就已然懷疑上蘇瑞。怎麽就如此湊巧，唐策想要的，就那麽快湊了上來。
唐策是局中人，自然瞧不出那麽多，可沈佑京這個局外人卻瞧得清楚，這件事情裏面，蘇瑞絕對逃不了參與。
“那你打算怎麽做？”
張衍見沈佑京已經有了打算，準備聽聽沈佑京要如何做。
沈佑京卻一笑，“我如何做？我不能出手。”
蘇瑞的嫌疑是建立在唐策案子有問題之上的，所以沈佑京不能對這位臺端出手。
張衍微蹙眉，正要開口問，卻突然明白了沈佑京的意思。
“你的意識是，太子？”
沈佑京一點頭。
“你先前不就曾和我說過，三皇子沒來第一時間找我，是因為他手下的人被人查了，如今正自顧不暇。既然如此，那太子又怎麽會善罷甘休。即使太子沒有查到幕後手是誰，但是，蘇瑞已經擺在明面上了。”
“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此時只怕也知道自己沒什麽後路可以走了。”
張衍揚眉，“想說什麽就說吧，沒必要還分析這麽多。”
倒是聰明。
“殿下不如保下他一條命。”
這倒是讓張衍未曾料到的話，“我還以為你會很恨他。”
沈佑京只一搖頭，蘇瑞這人不壞，從先前的共事經歷來看，這甚至是一個還不錯的人。他雖然在這件事情中有所行動，但也只是聽命行事，並不是唐策這件事情的主推手。他的存在無關緊要。
但是若是把人留下來，那就不一樣了。
唐策的事情，是三皇子算計的。捏著蘇瑞在手上，說不定日後就有什麽用處。
“那按照這個邏輯來說，其實太子也不一定會殺他。”
“那倒也無妨，只是多一重保障罷了。”
這自然可以，張衍點頭應下。
“還有接下來，太子只怕會將矛頭轉向三皇子。若是可以，你幫著推一把…”
說到此處時，沈佑京抿了抿唇，停住。“冒犯殿下了，還望殿下恕罪。”
張衍只深深的看了一眼沈佑京，“無妨，你繼續說。”
他若是真的在乎沈佑京對他的態度必須畢恭畢敬，只怕當初也不會來找沈佑京共同謀事。而沈佑京若真的從內心深處守著君臣，如今也不會幫著他算計太子。
歸根究底，還是那三個字。
沈佑京將太子可能會用的手段一一說與張衍。這一年之中，其實太子對於他隱瞞不多，處理人的時候，沈佑京也曾在一旁瞧著。只是沒想到這手段有一日會用到他身上。
“對了，那個燕樓，查得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才算是說到了今日張衍所來的真正目的。
“很覆雜。”
“先前你告訴我之後，我便派人去查實在是魚龍混雜得很，不像是一時之間就建立起來的。這燕樓，其中還涉及到了許多事情。”
聽到此處，沈佑京微微皺眉。
“這個疑問其實先前我就有了，太子到底是如何這麽短時間之間，就建立起了醉坊，還有他背後的那些暗衛的。我原先以為是阿耶給的錢，可是如今一查到這個燕樓t，就算阿耶給錢，也絕不可能。”
沈佑京不是很了解這些，只微微皺眉，“那殿下如今可有什麽查證的方向了？”
方向，自然是有的。
張衍微微垂眸，只是這個，還需要查證。
不過這個燕樓的發現確實讓他受益匪淺，他先前還想著，大不了拼著自己一身汙名，也絕對要將這皇位搶到。以此來“報答”父皇這些年的恩情。
如今，看來是不用了。
“這件事情等我查清楚再同你說。”
沈佑京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殿下先回去吧。小心別讓外頭的人察覺。”
張衍點頭，幾個閃身便出去。
沈佑京本想繼續看，卻被晉二打斷。
“郎君，那曹家有消息遞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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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京踏出東宮的門, 提著的心總算能夠稍稍放下些。
只是心中的疑惑一時卻更加深了，他當時的心頭一動絕不是假的。
可他分明已經對這位太子殿下完全失望，又談何心中一動，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蹊蹺之處。
可方才他既沒t有喝茶, 更未曾用點心。
苦思無果, 只好暫且放下。
沈佑京一離開，東宮內的太子便微微一皺眉, 喚來外頭守著的宮女。
“這熏香, 下次用淡些, 這次太濃了。”
宮女領命。
宮女離開後，青雀又突然出現在殿中, 叫人瞧不出自何處而來。
“殿下, 那接下來可是要把矛頭對準曹望飛？”
這種事情青雀做得不少, 要舍棄時, 就先去查對方的漏洞，若是沒有漏洞那便制造漏洞, 左右都能找出由頭來。
張祚卻搖搖頭，若是這般, 未免太巧合了些。唐策剛死, 那曹縣公就被罷官。
更何況，他現在最緊要需要做的，是把那伸爪子來試探的人先砍了。讓他知道，不是什麽事情, 都是可以伸爪子試探的。
他遞給青雀一張紙, 上頭記著名字。
“先去查查這個名單上的人。”
青雀掃了一眼, 放到懷裏。
“對了，徐家那邊可有什麽新消息沒？”
三皇子張熙此時正坐在殿中, 面色有些凝重。
“人都處理趕緊了嗎？”
下頭跪著的人回道：“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只是在醉坊裏頭的人手，這次全軍覆沒，一個也沒能留下來。”
張熙微點頭。
當初幫著唐策那麽一個文弱書生進醉坊，那可真是暴露了不少人手，本來也沒想著能留下來。
只是可惜了唐策，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一點風波也沒能夠掀起來。聖人當真如此寵愛長兄？
想到此處，張熙有些慌張，“確定後頭沒人瞧見？”
“殿下放心，人都斬除得很幹凈，絕對不會讓人查到我們府上。”
“那就好。”
既然聖人對於長兄這般重視，張熙也不得不先暫且斂下鋒芒。反正朝堂上還有五皇子那個傻子在，就讓他先去同長兄比試比試吧。
“這些日子先讓蘇瑞隱蔽些，別讓人察覺他。先前到底還是太急了。”
“還有那個沈佑京那邊，暫時別動。”他準備將沈佑京作為底牌來用，到時候到了重要時刻，便讓沈佑京反水，助他一臂之力。
三皇子如今想起來，也覺得自己這一手棋下得太急切了。只是當時以為自己真的抓住了太子的把柄，迫不及待就想要把人扯下來。
不過卻也不用慌，二哥是個囂張跋扈的，身邊的勢力大多也都是軍方。可是如今誰不知道這杜家的下一代根本就沒有出眾的人物了。
別說是如同杜典一般的奇才，那杜家嫡支如今人丁奚落，小貓三兩只還都是些平庸之才。雖說現在二哥還憑著這個舅舅在朝中囂張，但這杜典早年間因著受傷，早就有私下傳言，說杜典最多再活五年。
四皇子五皇子倒是家世也好，晉陽蕭家讓人欽佩不已，族中子弟也興旺。可四皇子無心皇位，五皇子蠢鈍如豬，這兩個人早晚都得出局。
細細算起來，也就還剩下他了。
三皇子在心中暗自籌劃一番，見於自己思量中自己就是那個除卻太子之外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近日被人追著尾巴跟的憋屈才暫且消減。
“喲，怎麽還沒睡呢？”
張衍再次深夜前來，就瞧見沈佑京的屋子中燈火未滅。
手中翻動著書卷，沈佑京只道：“公務。”
還是徹夜的看書，只是這次既不是任務，身邊更無人相陪。
張衍自然不會被這點冷淡就給沖走了，在沈佑京的桌案上隨意摸出來一本。就見上面所寫的是前朝時期禦史臺的所有經手過的，以及彈劾過的奏章。
“你沒事兒看這些做什麽？”
這些東西又繁瑣，又讓人覺得無趣，最關鍵的是沒什麽用處。
沈佑京自然是有所求，才會這般全神貫註的看這些。
見張衍問題實在是多，沈佑京將手中的書暫且放下。
“我現在是幾品官？”
這是個什麽問題？張衍雖然疑惑，卻也還是老老實實的答了。
“從六品侍禦史。”
“這個官職太低了。”沈佑京說出這麽一句出來，屋內燭光耀目，沈佑京神色也堅定。
“低？確實不高，但是這可是你的初授。初授就是六品，除了那些世代簪纓，憑借著家中功勞入朝的，你這已經是最高了。”
更何況沈佑京還被聖人授牌，還賜了緋衣，誰都能瞧出來，這位未來那是妥妥的青雲之路。
說到此處，張衍不自覺又想起了先前二人的第一次見面。沈佑京那叫一個傲氣，根本沒把他的皇子身份放在眼裏。
說話做事倒是都像是敬著他，但是都是表象。他還能不清楚沈佑京，這人只怕當初看他跟看一個珍貴些的寶物沒區別。他這張的臉，只怕沈佑京都沒想過要仔細看。
也不知道當初有多少瞧見了那一幕的，肯定都在背地裏看不上他。
“若是想要造反，這個官職不夠。”
沈佑京拿著書，略帶著幾分估量的說到。
張衍才從記憶中回神，就見沈佑京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造反這事兒在他嘴裏，就像是“吃了嗎？”。
若是常人，此時定然要上去捂著沈佑京的嘴，但是巧了，這來的也是個如沈佑京一樣，一身反骨的人。
“若是這一點上，確實不夠。”
“所以，他們的位置，要換成我來坐。”
這最首先的，就是，蘇瑞。
張衍聽過這人的名字。
“唐策信中寫了，蘇瑞帶著禦史臺中的，連帶著宋賀和方典，一同去了醉坊。”
沈佑京自一開始就已然懷疑上蘇瑞。怎麽就如此湊巧，唐策想要的，就那麽快湊了上來。
唐策是局中人，自然瞧不出那麽多，可沈佑京這個局外人卻瞧得清楚，這件事情裏面，蘇瑞絕對逃不了參與。
“那你打算怎麽做？”
張衍見沈佑京已經有了打算，準備聽聽沈佑京要如何做。
沈佑京卻一笑，“我如何做？我不能出手。”
蘇瑞的嫌疑是建立在唐策案子有問題之上的，所以沈佑京不能對這位臺端出手。
張衍微蹙眉，正要開口問，卻突然明白了沈佑京的意思。
“你的意識是，太子？”
沈佑京一點頭。
“你先前不就曾和我說過，三皇子沒來第一時間找我，是因為他手下的人被人查了，如今正自顧不暇。既然如此，那太子又怎麽會善罷甘休。即使太子沒有查到幕後手是誰，但是，蘇瑞已經擺在明面上了。”
“如果他足夠聰明的話，此時只怕也知道自己沒什麽後路可以走了。”
張衍揚眉，“想說什麽就說吧，沒必要還分析這麽多。”
倒是聰明。
“殿下不如保下他一條命。”
這倒是讓張衍未曾料到的話，“我還以為你會很恨他。”
沈佑京只一搖頭，蘇瑞這人不壞，從先前的共事經歷來看，這甚至是一個還不錯的人。他雖然在這件事情中有所行動，但也只是聽命行事，並不是唐策這件事情的主推手。他的存在無關緊要。
但是若是把人留下來，那就不一樣了。
唐策的事情，是三皇子算計的。捏著蘇瑞在手上，說不定日後就有什麽用處。
“那按照這個邏輯來說，其實太子也不一定會殺他。”
“那倒也無妨，只是多一重保障罷了。”
這自然可以，張衍點頭應下。
“還有接下來，太子只怕會將矛頭轉向三皇子。若是可以，你幫著推一把…”
說到此處時，沈佑京抿了抿唇，停住。“冒犯殿下了，還望殿下恕罪。”
張衍只深深的看了一眼沈佑京，“無妨，你繼續說。”
他若是真的在乎沈佑京對他的態度必須畢恭畢敬，只怕當初也不會來找沈佑京共同謀事。而沈佑京若真的從內心深處守著君臣，如今也不會幫著他算計太子。
歸根究底，還是那三個字。
沈佑京將太子可能會用的手段一一說與張衍。這一年之中，其實太子對於他隱瞞不多，處理人的時候，沈佑京也曾在一旁瞧著。只是沒想到這手段有一日會用到他身上。
“對了，那個燕樓，查得怎麽樣了？”
說到這個，才算是說到了今日張衍所來的真正目的。
“很覆雜。”
“先前你告訴我之後，我便派人去查實在是魚龍混雜得很，不像是一時之間就建立起來的。這燕樓，其中還涉及到了許多事情。”
聽到此處，沈佑京微微皺眉。
“這個疑問其實先前我就有了，太子到底是如何這麽短時間之間，就建立起了醉坊，還有他背後的那些暗衛的。我原先以為是阿耶給的錢，可是如今一查到這個燕樓t，就算阿耶給錢，也絕不可能。”
沈佑京不是很了解這些，只微微皺眉，“那殿下如今可有什麽查證的方向了？”
方向，自然是有的。
張衍微微垂眸，只是這個，還需要查證。
不過這個燕樓的發現確實讓他受益匪淺，他先前還想著，大不了拼著自己一身汙名，也絕對要將這皇位搶到。以此來“報答”父皇這些年的恩情。
如今，看來是不用了。
“這件事情等我查清楚再同你說。”
沈佑京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殿下先回去吧。小心別讓外頭的人察覺。”
張衍點頭，幾個閃身便出去。
沈佑京本想繼續看，卻被晉二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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